【希尔科同人】第五章 编发
第五章 编发
晚风只是一日日的在天台吹着。祖安的阴沟暗巷会在黄昏中被照亮——与上城不同，那里遍地光耀，而下城只能饥渴地索求着来自落日的余晖。
“金克丝最近总做噩梦。”
希尔科生冷的一句话将蔻苦蒂拉由回忆中抽离。
“嗯…交给我吧。”蔻苦蒂拉倚上了希尔科的肩，“没有哪个孩子在经历这些后能不做噩梦…”她遥望着皮城高高矗立的在建海克斯飞门，金属的光芒在余晖中闪耀。
希尔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来自于身旁人的悲怆，“你不能总活在过去，蔻苦蒂拉。”
“这句话你要说几遍才够，我只是想回味一下来自过去的悲伤…”蔻苦蒂拉带着嗔怪抬起头。
希尔科总是重复一遍又一遍“杀死过去的自己”一类的话，好像不会厌烦似的，只不过蔻苦蒂拉貌似不太喜欢被教育，并不爱听——她认为过去的自我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成就了现在的她。而希尔科认为那会让她变得软弱，两人在这一点上争得不可开交——于是便形成了“不谈此事”的共识。
大概是糜烂的余晖和蔻苦蒂拉身上的酒气迫使他逾矩了。
当晚，蔻苦蒂拉轻叩房门，在散着暖光的房间中找到了被褥中颤抖的金克丝，她安抚着，双臂轻柔地环住身旁被恐惧侵蚀的孩童。她偏了偏头，示意站在门口视察工作一般的希尔科离开。
“没事的，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蔻苦蒂拉轻轻抚摸着金克丝柔软的发丝，凑在她的耳畔柔声细语。
“我梦到了…麦罗，他又冲我发脾气了…”
“嗯…麦罗是你的朋友吗？也死去了？”
“是的，我姐姐的朋友…”
“你曾经的姐姐。”蔻苦蒂拉不知为何想要强调这一点，但稍作停顿，她再次开口，“我们不能被困在梦里不是吗？他们的死，那不是你的错误。”
蔻苦蒂拉将双腿搭上床，微拢膝盖，侧身拉进了她与金克丝的距离，“没有人，可以剥夺你的美梦，嗯？”她浅笑着，抚向金克丝的脸颊。
她拥着怀中冰冷的小小身躯躺进入了柔软的床，讲述着她孩提时代坚信不疑的童话。
迷迷糊糊中，她也有些大脑不清醒了，金克丝已经熟睡，发出细微的鼾声。蔻苦蒂拉掖了掖金克丝身后的被子，也合上了双眼。
她承认她从未有过如此舒心的睡眠，温暖而安心，好似弥补了她孩童时安眠的缺席——她童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噩梦。
次日午后。
“金克丝让我帮她扎头发…”希尔科扶额，略显窘态。
“哈哈哈哈哈哈…那这孩子还真是找对人了，不是吗？”蔻苦蒂拉落井下石般的“嘲笑”，惹得希尔科一阵尴尬。
“那你倒是帮点什么？”希尔科压着声，轻皱眉头，看向满面笑意的蔻苦蒂拉。
蔻苦蒂拉只是不以为然，拨弄着着自己的头发。刚刚及肩的发丝垂在身后，碧浪般波动。
“教你个简单的。”
她挑起自己的两缕发丝，交错编织，最终，套上一个皮绳。“这只是最基本的，但并不牢固，先学会这个，我再教你三股麻花辫。”
希尔科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啊？试试呗！”蔻苦蒂拉向希尔科身旁凑了凑，背对着他。
希尔科缓缓地抬起手臂，轻抚碧绿的发丝，从中挑出两缕细发，学着蔻苦蒂拉的样子，搭错交纵着。他的动作很轻，好似触摸什么易碎的珍宝般，虽不慎间也稍抻了抻几根细丝，但仍保持着轻柔。他的动作笨拙而绅士。
“…大概是这样吧。”希尔科轻声道。
“嗯…差不多，手挺巧的啊，头儿。”
希尔科一愣，“我还以为你是赛薇卡，正常说话。”
“啊？你不喜欢被叫做‘头儿’吗…行吧，希尔科。”蔻苦蒂拉摸索着希尔科编织的辫子，满意的笑，随后又演示了几遍三股麻花的编法。
这一次并不是那样的轻松了，希尔科总是弄错，一遍又一遍的重来，一次又一次的扯到头发。
“啊嘶——你就不能轻点？”
“我在试着做了！”希尔科恼火而烦躁，但并不是生蔻苦蒂拉的气，只是因这麻烦的编发。
一下午的时光因此消磨殆尽，直至深夜，深受折磨的蔻苦蒂拉才得以休假，她的头发可谓是遭受了深重苦难。
但同时，希尔科的指尖在发丝间隙中穿梭的感觉叫她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里发软。
同样的，希尔科也感到些许奇妙——他还没榆木到一心钻研编发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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